谁 之 罪
——观鲁迅之唯一爱情小说《伤逝》
“人必生活着,爱才有所附丽”。
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心里。什么才是支撑爱走下去的力量?《伤逝》,为逝去的东西而伤感„„
想到了娜拉,那个跟子君一样的女人,也是那般的毅然决然,然而鲁迅先生却说:从事理上推想起来, 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: 不是堕落, 就是回来。暗示了什么„„
从美好的热恋时充满爱的等待,多甜蜜啊,充满了到结合时爱的勇敢宣言,到初婚时爱的宁静与幸福,到日常家庭生活中爱的凝定,到遭到生活的打击后爱的无力,直到躲在冰冷的图书馆设计未来时爱人的缺席,中心词始终是“爱”。
始终是“爱”,但却活生生的描写了赤裸裸的一个从“爱”到“无爱”的过程,只到涓生感到“子君,——不在近旁”时,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已经结束了。此时,是真的结束了。
一段抵挡住所有世俗压力的爱情,却被生活的现实活生生的掐死。还是那样的两个觉醒的知识分子。
我看见了一段轰轰烈烈的、自以为是的、膨胀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爱情,在生活的琐碎面前时被一层一层的剥削,最后只剩下千疮百孔的躯壳。
曾经他们以为什么力量都没法分开的爱情,在现实面前却象是被挖空的矿井一般轰然倒塌。爱情在伤口恶化后便一点一点的逝去了。
“以不情为伦理,都是吃人”的东西,封建礼教确是一个吃人的社会。爱情,当然也不例外。整个社会的沉滞、腐朽是不可能不毁灭这个爱情的绿洲的。
可笑的封建伦理道德,纲常名教,仁义道德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是他们冒了“天下之大不韪”了,怎么再抬起头来呢?
封建思想数千年来,都在沉重地压制着人们的思想,压制着人的个性的发展。它不会给你一个小小的空间,让你去发展。在那些“卫道士”的眼里,你如果一旦反抗了,那就是和他们为敌了。涓生的失业,说到底一句就是那些“卫道士”们在压制着。人们是看不惯,也看不起那些自以为是的“叛逆者”们,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有礼教这两个字,而没有爱情这两个字眼!
爱情经过生活的剥削和细节的强奸后,子君死了。她当然要死了,甚至可以说她在没有离开前其实就已经死了,最后出走的只是已经死了心的躯壳。
因为中伤的心中,爱情的消逝本身于她而言,就是实实在在的死亡。 心都死了,还会计较躯体的存在吗?那副躯体的死亡只是因为心的死去而给旁人的一个告示而已。
涓生说 “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,她便可以毫无顾虑,坚决地毅然前行,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。但这恐怕是我错误了。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。”直到最后他才明白 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。最后才明白——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。当这种叫做爱情的名存实亡的东西不再成为支柱和后盾的时候,她哪里还有生活的勇气?
人是会变的,如果停下自己的脚步,不再前进的话,那就变得消沉了很多。子君渐渐地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无谓的小市民争斗中,也只能渐渐地磨灭自己的意志。
但是,子君毕竟是那个沉滞的社会中的一个觉醒者,她也毕竟喊出了数千年来女性不敢喊出的声音:“我是我自己的,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!”。只光凭这一点,就足以令所有的人备受鼓舞。
社会不会给他们的爱情一个自由的空间,生活不给他们物质的基础,舆论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来气。维系爱情的,究竟还剩下什么?
但至少爱过,至少曾经彼此鼓励、彼此依偎,至少准备逃脱这个沉滞的社会,追求自己的爱情,抛弃世俗的眼光。对此已实属不易了。
谁之罪?谁无罪呢?谁都有罪!
我想,单有勇气是不够的,但有,总比没有好。
唱歌似的哭声被风吹散之后,涓生也该上路了。身后的悲哀,前途的渺远,这一条光荣的荆棘路,通向未知的希望与光明。将去血肉模糊,将去寂寞无边,只希望,这一次,他不再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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